常年擁堵的連城難得道路通暢,出租車也格外的多,從遇見到連城,竟然比平時快了十分鐘。
酒店門口早有人等著,是李承澤的貼身助理,名叫肖儲,是個外國回來的高學歷人才。
明明不過三十的年紀,卻總愛將自己裝扮成四五十歲的大叔。
看見我,那人立馬走過來,恭恭敬敬道:“劉小姐,請跟我走。”
他帶我來到頂樓的套房門口,替我刷開了門,然後站在門邊等我進去。
來的時候心裡很平靜,我以為我什麼都不怕了。
但是當我真真正正的站在這個門前的時候,我知道,不是的,我怕,我怕那個深不見底的男人,甚至怕得手心出汗,全身發冷。
站的時間太久,那個保鏢出聲提醒我,“劉小姐?”
我深呼吸,推門走了進去。
連城最豪華的總統套房,布置得十分高貴大氣。
可是,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心思來欣賞這間房子,我更在意的是裡面的人。
目之所及並沒有看到李承澤的身影,我走了幾步,聽到身後的門被關上,然後滴滴兩聲,鎖了。
果然是條有來無回的路。
這時屋內傳來李承澤的聲音,“這邊。”散漫的,帶著股懶懶的愉悅感。
我深呼吸,尋著聲音找過去。
套房內竟然有個誇張的大池子,李承澤正泡在水裡.
黑色的頭發沒有做任何發型,柔順的搭下來,下面是精致的五官和干淨得沒有半點瑕疵的臉。
此刻的他正閉著眼睛,收斂了渾身的氣勢,安靜祥和得像只溫順的貓咪。
我試探著叫了聲:“李少?”
李承澤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我身上,然後下滑到我滿是血的膝蓋時,定住。
那黑中帶綠的瞳孔縮了縮,溫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冽的殺意和懾人的氣勢。
“怎麼回事!”
這才是真正的李承澤,盡管有著俊美無害的欺人外表,但實際上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凶猛野獸。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李少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只想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救我爸爸。”
李承澤的視線上移,落到我的臉上。
我無聲的與他對視。
如同權威被挑釁,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冷到一種極致的時候,他突然彎著嘴角,笑了。
單手搭在身後的台子上,整個身子放松往後靠,我聽到他用他低沉悅耳的聲音輕佻道:“既然如此,那麼脫吧。”
我身子顫了下,羞恥感油然而生。
他顯得更加愉悅,歪著腦袋看我:“怎麼,不願意?”
我知道他是想羞辱我,讓我臣服,和元初一樣。
可是和元初不同的是,元初不會對我有欲望,而他會有。
我盯著他的眼睛,緩緩抬手,像在會所那樣,慢慢解開我衣服上的紐扣,然後脫下來。
我明顯看到他的眼神變了,漸漸的,變得很深沉,像是個旋渦,要將人吸進去般。
他臉色沒有變,聲音卻異常暗啞。
“過來。”他道。
我猶豫著,慢慢走過去,剛走到池子邊,原本安靜坐在池子裡的人突然猛的躥起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池子裡。
溫熱的水撲面而來,隨之跟上的是李承澤鋪天蓋地的親吻。
他健壯的手臂牢牢固定住我的身體,並且隨著親吻的加深愈加用力。
我感覺到窒息,於此同時膝蓋上凝結的傷口碰到熱水,鮮血再次流出來,染紅的池子。
人置身其中,仿佛置身於翻騰著血海的地獄。
而李承澤就是那個拿著鐮刀的死神,叫囂著要割下我的腦袋,吸干我所有的精血。
死亡的恐懼讓我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李承澤卻以為我在反抗,手下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掐死。
我帶著哭腔出聲:“李承澤,疼!”
他愣了愣,將我從池子裡抱出來,隨手扔到床上,隨即整個人覆了上來。
我強忍著不要反抗,但是當他脫掉我的內衣,手指伸進我的身體的時候,眼淚還是忍不住爭前恐後冒了出來。
他頓住,再次起身看我,眼神很危險,再次問了那句話:“怎麼,還是不願意嗎?”
我的心跳頓了下,趕緊收拾了眼淚搖頭道:“不,怎麼會,伺候李少是我的榮幸。”
我說得敷衍。
他扯著嘴角笑得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要生吃了我。
“很好,強顏歡笑是吧,也對,若是不把自己置身於地獄,又怎麼會察覺得到天堂的存在呢?”
再沒有任何憐惜,他抬起我的雙腿,把自己蠻橫的撞了進去。
撕裂感覺襲來,我側頭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
接下來的時間於我而言無異於噩夢降臨。
他反反復復在我身體內穿插,翻來翻去的折騰,看待我像是看待某個仇人,恨不得拿把刀將我狠狠捅死。
最後我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我也記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已是大亮,李承澤早不見了蹤影,而整個房間如狂風過境,亂得不成樣子。
誇張的是,還到處遍布血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殺人現場。
我坐起來,掀開被子,身子撕裂般的疼痛。
不過很明顯,身體已經被清理過了,就連腳上的傷口也被細心的包扎起來,很專業的手法。
難不成李承澤找醫生來過?
正疑惑,房間門響了。
肖儲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幾個女僕,手裡分別捧著歡喜的衣服和吃食等。
“劉小姐,”肖儲恭敬道:“李少讓您吃了午餐再走,還有今天下午您就可以去見您的父親了,至於其他的,需要稍等兩日。”
可以見到我父親了!
我驚喜的坐起來,被子不小心滑下來,肖儲很識相的轉過臉去。
我顧不得這些,趕緊拿衣服過來穿上,隨口吃了幾口東西就催促肖儲趕緊帶我去見我父親。
肖儲也沒有磨蹭,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後給我安排車子。
再去的路上我不停反復的照著鏡子,心裡忐忑又期待。
期待能夠見到爸爸,又忐忑爸爸會看出什麼來。
我想爸爸那麼正直的人,應該不希望看到她女兒為他做這種事吧。
很快到了地方,連城第九監獄。
爸爸穿著身囚服,坐在厚厚的玻璃後面,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滄桑,還有那胡子,長得都可以當藝術家了。
我拿著電話,紅著眼眶將爸爸數落了頓。
“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不休邊幅,媽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爸爸笑得很勉強,不一會兒就哭了出來:“對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讓你沒有媽媽,現在又沒了爸爸。”
“怎麼會,爸爸,你是還在這裡嗎,淺淺怎麼會沒有爸爸,淺淺還等你出來給我做飯吃呢。”
不由自主的撒嬌,希望爸爸能夠開心點。
“對了,爸爸,你放心,我已經求了人幫忙,再過幾天就可以出來的,你好好待在裡面,千萬不要惹事,知道嗎?”
“你這孩子”爸爸有些無語,瞪著我,忽然又奇怪道:“不過你找的誰幫忙,”說到這裡,他虎著臉強調:”你也不要騙爸爸,爸爸知道這次得罪的人整個連城沒有幾個人能幫得了。”
我語塞,半響方才故作輕松道:“還能有誰,連城李少李承澤唄。”
爸爸很驚訝:“你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你也不看看你女兒是誰,無敵小霸王好吧。”
爸爸沉默的看著我,不知道是識破了我的偽裝還是怎麼的,眼眶再度紅了,“孩子,受委屈了吧,對不起,都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強撐出來的堅強分崩離析,我的眼眶也跟著酸澀起來。
裡面這個看起來很蒼老的男人雖然從小到大並沒有給我多少時間,但是我知道他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男人,他已經將我保護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