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初之心早早的醒來,梳洗完畢後,佣人前來通知她去百裡煌的書房。

“好,我這就去。”

不知道為什麼,初之心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踏實。

雖然來北城的這段日子,百裡家的人不計前嫌,對她視如己出,但她還是覺得沒來由的不安。

因為她曾見識過百裡煌真正動怒的場面,便也知道她現在的‘安穩’有多麼的隱患重重。

可能就是她一句話,一個表情沒讓老爺子高興,就會重新落入那種萬劫不復的境地。

從昨天在茶室的交流她就發現了,老爺子很介意她哥哥的背景,言語中透露著准備‘替天行道’的想法。

所以,她幾乎能猜到,百裡煌單獨‘召見’她是為了什麼,必定是要拿她哥哥開刀,然後讓她表態做切割吧?

初之心在去往百裡煌書房的路途中,有想過要不要聯系百裡乘風,畢竟她昨天說了,他們兩個有問題,要一起面對。

可是,手機拿在手裡,卻怎麼也沒有撥通,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獨自面對,不想讓百裡乘風夾在她和他家族中為難。

百裡煌住在東廂,是整棟莊園最核心的位置,裝潢布置也無一不體現著厚重古樸。

他的書房很大,裡面藏滿了各種珍寶典籍,隨便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充分顯示了百裡家族的實力雄厚。

初之心來到百裡煌的書房前,隱約聽到裡面有高談闊論的聲音。

“不可能,我這個硯台,是宋朝大書法家黃庭堅用過的,上面有他親手刻的字,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百裡煌斬釘截鐵的聲音,帶著頑童一樣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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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刻字也可以仿冒。”

另一道聲音,同樣固執,只是又比百裡煌多了幾分自信。

“哥哥?”

初之心頓時渾身一緊,輕易就發現,屋子裡另一道聲音,正來自她哥哥初之瀚。

她想也沒想,趕緊衝了進去,“哥哥,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你別亂說話。”

初之心看到初之瀚手裡拿著一支漢白玉硯台,那硯台一看就價值不菲,成色晶瑩剔透,底部也確實刻著蒼勁的字跡,署名‘山谷道人’。

初之心一把奪過初之瀚手裡的硯台,指著上面的字跡道:“這肯定是黃庭堅的硯台,你看嘛,上面刻的正是黃庭堅的自號,再說了......百裡爺爺的身份地位,不管用什麼,肯定都是頂尖的,怎麼可能用一個仿冒品。”

“還是小初最了解我。”

百裡煌見初之心進來,眉眼都要和善許多了,完全是把初之心當自家人的架勢。

“為什麼我說這個是仿冒品呢......”

初之瀚一本正經道:“第一,宋代黃庭堅最擅長草書,這個硯台雖然也是草書,但明顯是模範的,筆鋒的勾畫並非黃庭堅的風格。”

“第二,黃庭堅用過真正的漢白玉硯台,在‘我們赤心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