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一瞬,穆煙突然像觸電一樣推開了他,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寶貝?你叫我寶貝?你從來都沒這麼叫過我,你到底在叫誰?你覺得你現在抱著的是哪個寶貝?”
穆煙咄咄逼人的逼問著。
男人是一臉懵逼,無奈的看著她。
“寶貝就是你,你就是寶貝呀。都是出來玩的成年人了,不要這麼較真好不好?”
聽到他這麼理直氣壯的解釋,穆煙只覺得腦子一片嗡嗡作響。
到底是她不夠了解傅安,還是傅安掩飾的太好?
他經常出來玩嗎?
寶貝寶貝的叫得那麼順口,應該不是第一次,第一天體驗這樣的生活了。
他是不是每次和她吵架,他都會出來找女人玩?
那些深情,那些誓言,難道都是假的?
“寶,別鬧了,春宵一刻……”
男人撒著嬌朝她撲來,穆煙閃身躲開,男人撲了個空一下子摔在沙發上。
“你喜歡玩捉迷藏,好,我陪你玩。”
男人很快爬起來,繼續對穆煙發起攻勢。
穆煙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狠狠潑了過去。
“人渣,我們分手,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男人被一杯冷水潑了一臉,整個人清醒了很多,不耐煩的喊道。
“你發什麼瘋呀?”
他居然說她發瘋?
穆煙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走了。
她就不該可憐他,送他來酒店。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她怎麼就會相信傅安會為了她守身如玉,這一輩子就只有他一個女人這樣的謊話?
她真的太幼稚了,居然還想挽回他。
穆煙氣憤不已,打車回了海邊的別墅。
她不敢回家吵到父母,也不想去跟她們解釋她和傅安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就只想好好靜一靜。
回到別墅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恰逢天邊露出魚肚白,太陽正在從海底努力的往上爬。
她也睡意全無,一個人去了海邊。
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再想傅安那個混蛋的,可是腦子裡就是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播放著那天他們兩個在海邊看日出的情形。
那時候,他對她那麼溫柔,那麼深情寵溺,他讓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謊言。
從她們閃婚開始,他就在騙她。
可笑的是她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她他,直到現在她腦子裡居然還在想著各種理由替他開脫。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傅安是那個愛得更多的人。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愛得更多的人。
感情裡,愛得更多的人,更認真的人,注定了就是失敗者。
她只是想不明白,他其實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玩的,沒必要非要裝深情,裝作此生非她穆煙不娶的樣子。
她需要的,從來也不過只是坦誠和真誠而已。
為什麼要這樣欺騙她呢?
她站在海邊,看著徐徐升起的火紅火紅的太陽,莫名濕了眼眶。
“傅小姐,你也來看日出呀?”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穆煙下意識抹干眼淚才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護工用繩子拴著她和思雨的手,慢慢朝海邊走來。
“思雨小姐一早起來就指著海邊,我就帶她來了。為了防止她想不開,不得已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
護工小姐禮貌的解釋著。
她很年輕,約莫和穆煙差不多大,笑起來也很溫柔。
當初在醫院挑選護工,她非常熱情的毛遂自薦,穆煙才選中她。
事實證明她的確很用心,也很細心溫柔。
“好。”
穆煙淡淡應了句,把目光落在思雨身上。
她神情專注的看著海平面,就像看不見她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為什麼哭,又為什麼笑?
穆煙就安靜的站在一邊陪著她,沒有靠近她,也沒有打擾她。
想到她經歷的那些事,她也不由得心疼。
如果換做她,或許她也會活不下去了。
也許她現在這樣,也只是想逃避那些無法面對的現實吧。
“穆小姐,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護工套近乎的問著。
“有點事,所以來得早了。”
穆煙敷衍的應了一句,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日出後,她們一起回去。
文思雨手上綁著的繩子拴到了穆煙的手上,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誰也沒說話。
一起吃過早餐後,穆煙就聯系了中介准備另外再租一套房子。
她們這棟別墅後面還有很多別墅,大多都是閑置的。
本來是在旅游旺季出租給游客暫住的,所以穆煙很順利就租下了一套別墅。
當天中午,她們就搬到了新的別墅。
午餐都是陪著思雨在新別墅吃的,吃完午餐她才去房間補覺。
她不想再和傅安有任何牽扯和瓜葛。
如果不是擔心父母多想,她甚至都不想再回山水灣的別墅,不想再見傅安一面。
……
傅安和霍思遠一夜宿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兩個人醒來看見對方都是一臉懵逼。
“霍思遠,你怎麼在我家?”
“傅安,你還真是小氣就不能帶我妹妹去開房嗎?”
霍思遠把昨天霍思思嘲諷他的話給用上了。
“穆煙在哪兒?我們為什麼要去開房?”
傅安更加懵圈,他從昨天和穆煙吵架到現在就沒見過穆煙。
不知道霍思遠從何說起?
“你裝什麼大尾巴狼?昨天不是呢從酒吧把我妹妹帶走的嗎?我們都以為你們倆會去開房,結果你回來了。”
霍思遠敲了敲自己發悶的腦袋,又故意大聲在屋子裡喊著。
“穆煙,穆煙,哥知道你在,不用不好意思,快出來。”
霍思遠扯著嗓子喊穆煙,徹底把傅安給弄毛了。
“霍思遠,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我都說了穆煙不在我家。”
“你還裝上了,都是成年人,你跟我玩不認賬這套,我自己去找。”
霍思遠一邊說著,一邊上樓自己去找。
他有點事要跟穆煙說,所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但他上樓後,把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就連衣櫃都沒放過,也沒找到穆雨的身影。
他才意識到昨晚看到的那個男人,和他對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不認識他一樣。
當時他只當是傅安喝多了,現在想來那人根本就不是傅安,又怎麼可能認識他呢?